中共党史研究中的虚无主义叙事及其思维批判

中共党史研究中的虚无主义叙事及其思维批判

汝倩倩

党史研究作为一门科学，有着自己独特的论域和叙事原则，要求党史工作者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运用唯物史观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进行党史叙事，客观再现中国共产党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历史全过程，准确把握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的科学性，在历史记忆中增强政治认同和价值认同。然而，历史虚无主义者却与此相悖，他们致力于以碎片化方式割裂历史记忆，以消极、片面、极端性历史叙事否定党的革命史、抹黑党史人物、质疑中国道路，严重违背党史研究的原则。剖析其叙事特点，存在严重的思维缺陷，一是罔顾历史条件，缺乏历史思维；二是割裂历史联系，缺乏辩证思维；三是消解历史认同，缺乏底线思维。值此建党百年之际，对党史研究中的虚无主义叙事进行批判，既是为了纠正错误思维方式，驱散党史研究中的虚无主义迷雾，也是为了讲好党史故事，凝聚历史合力，从而构筑起意识形态认同的大厦。

一、中共党史研究中虚无主义的多重叙事

（一）以消极性历史叙事否定革命意义：虚无党和人民的革命奋斗史

　　历史是一个民族和国家安身立命的根本。作为党和人民长期艰苦奋斗的真实记录，中共党史是中国共产党阔步前行的基础和底气。然而，这一基础一直以来却遭受着历史虚无主义的侵蚀。其中，作为党史发端及重要组成部分的革命史，更是成为历史虚无主义者攻击和抹黑的重点，他们否定中国革命的正义性，无端散播革命消极论，企图全盘虚无党的革命奋斗史。

　　其一，宣扬“革命原罪”论，公开质疑和否定中国革命发生的必然性和重要意义。“革命原罪”论者把近代中国经受的所有苦难都归因于革命，认为党领导人民进行的革命阻碍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这种论点脱离历史实际来谈论现代化，把革命同实现现代化对立起来，故意制造叙事陷阱。革命与现代化并非对立关系，革命同样也是通往现代化的道路。在积贫积弱的近代中国，改良主义曾进行多次尝试，但各种变法和运动均以失败告终，这样一来，革命就成为中国通往现代化的最佳方案。对此，虚无主义者甚至提出了“革命制造”说，这更加暴露其唯心主义本质。殊不知，革命不能人为地制造，正如历史不能任意选择一样，革命的发生有其实践的客观必然性。正如恩格斯所言，“任何地方发生革命动荡，其背后必然有某种社会要求，而腐朽的制度阻碍这种要求得到满足。”[1]351-352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经受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双重压迫，中国社会的性质、特征和主要矛盾才是决定革命爆发的根本动因。

其二，散布“革命暴力”论，进一步否定中国革命的正义性和进步意义。为增强历史叙事的说服力，历史虚无主义者谈及革命必称其暴力、血腥和残酷，全然无视革命的进步意义。历史地说，在社会发展的进程中，旧有的占统治地位的阶级不可能主动退出历史舞台，敌对势力的顽固性决定了我们必须采取暴力革命的方式。另外，我们不否认革命具有破坏性，但需要指出的是，革命绝不是历史虚无主义者宣扬的那样，只起破坏作用，毫无建设性意义。可以说，我们党就是利用革命打碎旧的国家机器，进而才建立了一个崭新的中国。革命前的中国贫困落后，革命后的中国欣欣向荣，这些成就正是革命建设性作用的生动体现。历史虚无主义竭力贬损党的革命史，实属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颂扬改良，以实现西化的图谋。

（二）以片面性历史叙事抹黑党史人物：虚无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

　　党史人物和事件以一种鲜活的记忆存在于人们的脑海中，一面延续着人们对于过往的共同记忆，一面激起人们对于现实的价值认同，承载着历史的象征性意义。党史人物和事件的评价问题不仅是重要的理论问题，也是重大的政治问题。正因如此，对党史人物的颠覆性评价和对党史事件的碎片化叙事，也成为历史虚无主义者主要的聚焦点，他们企图以此达到诋毁党的形象、动摇党的领导地位的政治目的。

　　其一，以片面性历史叙事对党史人物进行颠覆性评价。一方面，从个人品德入手攻击党的领袖，以个别错误否定全部贡献。譬如，历史虚无主义者全然不提毛泽东的历史贡献，通过抹黑其个人生活作风，无限放大其晚年的失误，对毛泽东进行全盘的否定。众所周知，对于毛泽东同志的评价问题早有定论，我们党并不讳言其错误，但“就他的一生来看，他对中国革命的功绩远远大于他的过失。他的功绩是第一位的，错误是第二位的”[2]46。另一方面，戏谑、丑化革命先烈，质疑英雄事迹。作为家喻户晓的革命英雄，雷锋、刘胡兰、江姐、董存瑞、邱少云等同志，一直以来作为爱国主义模范，激励和教育了一代代中华儿女，而在历史虚无主义的叙事中，他们却被丑化为虚荣、猥琐的小人形象。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虚无主义者的种种言论影响极其恶劣，应坚决予以批判。

其二，以片面性历史叙事对党史事件进行恶意性攻击。历史虚无主义者以历史细节为切入点，不顾历史的整体性，对党史中的许多重大事件，如土地改革运动、红军长征、抗日战争等进行恶意攻击。有人“借‘自由主义’论贬损五四爱国进步的传统”[3]，否定其进步意义；有人以各种细节“举证”，质疑红军长征的真实性和历史意义；有人打着“反思‘文革’”的旗号，对社会主义探索时期进行否定，进而从根本上否定社会主义制度。历史虚无主义者不顾党史事件发生的客观历史背景，采用攻其一点、不及其余的阴险策略，不谈主流和整体，专从细枝末节处渲染质疑情绪，总是抓着个别错误不放，对党的历史功绩避而不谈、刻意隐瞒，不能客观正视党史的主题、主流和本质，具有明显的片面性。

（三）以极端性历史叙事质疑中国道路：虚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

　　“道路问题是关系党的事业兴衰成败第一位的问题，道路就是党的生命”[4]117。道路问题是中国发展的首要问题，选择什么发展方向，走什么发展道路，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事关前途命运。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以来，就一直不断探寻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道路，党和人民对道路的探索是党史演进的重要主线。但值得警惕的是，历史虚无主义者却以极端性历史叙事质疑中国道路，虚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

　　其一，借否定革命道路否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毛泽东指出，“革命党是群众的向导，在革命中未有革命党领错了路而革命不失败的。”[5]3毋庸讳言，革命道路的探索是曲折且艰辛的，出现方向偏离、行动偏颇在所难免，这正是革命的风险所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虽有失误，虽付出巨大代价，但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下，最终取得了中国革命的胜利。针对历史虚无主义者拿中国革命大做文章的行径，习近平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竭尽攻击、丑化、污蔑之能事，根本目的就是要搞乱人心，煽动推翻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4]113然而，历史和实践足以表明，党带领人民开创的革命道路是符合中国实际的正确道路。

其二，借否定建设道路贬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分为改革开放前后两个时期，这两个历史时期紧密联系，本质上都是党带领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探索。习近平强调，对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关系要正确认识和处理，因为这“不只是一个历史问题，更主要的是一个政治问题”[4]113-114。历史虚无主义者始终不愿正视这两个历史时期的历史评价，一方面抓住改革开放前出现的错误，全盘否定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探索的历史贡献。另一方面歪曲改革开放的性质，攻击改革开放偏离社会主义发展方向，走向了资本主义道路。更有甚者，由于无法接受中国高速发展的现状，在国际上宣扬国强必霸的狭隘逻辑，提出“中国威胁论”，质疑中国和平发展的道路。分析以上极端性历史叙事可以发现，历史虚无主义攻击和围绕的中心就是党和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的具体实践中探索出的正确道路，他们的目的一经达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历史根基将会被抽离。

二、中共党史研究中虚无主义叙事的思维剖析

恩格斯曾形象地将思维比作“地球上最美丽的花朵”，这源于思维能再现存在，科学的思维方式能够指导人们正确认识世界、改造世界。但人的思维方式并非总是正确的，它在特定场域时常受到主观偏好、意识形态的左右，从而做出有违真相的叙事。显然，历史虚无主义者对党史的叙事凸显出历史思维的缺失、辩证思维的缺乏及底线思维的缺场。鉴于此，必须在事实与学理的结合上深刻剖析其思维谬误，揭示暗藏的政治图谋，明示正确的历史叙事原则。

（一）历史思维缺失：无视历史条件，以主观取代客观

　　历史思维即把历史、现实、未来贯通起来思考问题的方法，科学的历史思维能够帮助我们总结以往经验、认清当前任务、把握发展趋势。反之，历史思维缺失或者在错误历史观指导下的思维，则会在历史认知中迷失方向。历史虚无主义者基于历史选择论，不考察历史的真实性，无视客观历史条件的制约，以偶然替代必然，正是历史思维缺失的表现。

　　其一，罔顾历史的真实性和历史条件的客观性，对党史评价表现出随意性。一方面，历史虚无主义者公然丑化革命英烈，攻击邱少云的事迹是虚构，调侃董存瑞炸碉堡事迹是因炸药包粘住了双手，全然不顾历史事实。与此同时，他们却为历史上的反面人物洗白，将卖国贼汪精卫等人描述为护国英雄，完全失去道德底线。“历史就是历史，历史不能任意选择”[6]，历史虚无主义者以历史选择论为指引，恶搞英雄、歪曲真相的行为，可谓是严重缺失历史思维。另一方面，与中国共产党敢于承认不足，并深刻总结历史经验和教训的态度相反，历史虚无主义者向来是将错误的产生归咎于个人，对具体的历史环境则不去过问。对此，习近平指出：“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应该放在其所处时代和社会的历史条件下去分析”[6]。历史人物总是在客观历史条件的限制下活动的，脱离具体的历史背景就无法对他们作出公正的评价。

其二，以偶然替代必然，悬置历史发展趋势，无法把握历史发展规律。历史虚无主义者坚持用唯心史观认识和分析历史问题，其思维带有天然的局限性。一方面，对历史认知浅薄，无法透过纷繁复杂的历史现象揭示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因。在有关近代中国革命的认识上，历史虚无主义者由于看不到改良主义失败的深层原因，看不到革命发生的历史必然性，因此不惜以“制造革命论”否认革命发生的正确性和进步意义。另一方面，任意假设历史进程，否定历史规律的存在，试图扭转社会主义的发展方向。这种错误的思维方式致使历史虚无主义者不能科学认识近代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和具体国情，无法去揭示中国社会发展的规律，更谈不上让他们理解中国人民选择党、选择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

（二）辩证思维缺乏：割裂历史联系，以支流代替主流

　　辩证思维是唯物辩证法在思维中的运用，唯物史观坚持从历史实际出发，全面、客观、动态地看待历史，因而能够看到历史的整体性，把握历史之间的关联性，作出科学的历史评价。历史虚无主义者恰恰与此相反，他们从零碎的甚至是编造的历史材料出发，孤立、片面地看待党史，割裂党史的整体性及其内在联系，使得党史的主流被遮蔽，造成党史认知上的混乱。

　　其一，割裂历史联系，漠视党史的连续性和整体性。中共党史由革命、建设、改革三个阶段组成，每个阶段的具体任务虽有所不同，但从本质上来讲，都统一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实践，具有行动的连续性和目标的整体性特征。然而，历史虚无主义者却无视这一特征，其在叙事中极力贬损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首先，割裂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内在联系，人为地制造二者对立。其次，用改革开放后取得的成就来疯狂贬低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最后，对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历史意义分别予以解构，试图进行全盘否定。然而，必须指出的是“我们党领导的革命、建设、改革伟大实践，是一个接续奋斗的历史过程，是一项救国、兴国、强国，进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完整事业”[6]，“改革开放后的社会主义实践探索是对前一个时期的坚持、改革、发展。”[4]112习近平对历史的分析蕴含着丰富的辩证思维，重申了党史的连续性和整体性，有力地驳斥了虚无主义者割裂历史的错误行径。

其二，无法克服片面性，在评价党史人物和事件时以支流遮蔽主流。在分析和评价党史人物时，虚无主义的叙事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他们竭力寻找历史人物性格和行为上的瑕疵，并且刻意放大，以此达到让人们质疑领袖、怀疑权威的目的，这种本末倒置、避重就轻的做法严重缺乏辩证思维。除此之外，在评价党史事件时，虚无主义者一旦发现党在实践中的一点错误就如获至宝，不去客观分析前因后果，急于作出盖棺之论，竭力否定党的领导和历史贡献。毋庸置疑，在历史发展中，我们党的成就是历史的主流，历史虚无主义者对党史肆意抹黑的做法，根本没有任何辩证思维可言。

（三）底线思维缺场：违背历史真实，解构崇高和价值

　　底线思维是一种以“红线”为导向的思维方法，历史研究的底线，即是坚守历史的真实。“真实既规定了历史记录、历史叙述与历史解释的底线，又限定了它们可以大体发挥的空间。”[7]逾越历史研究的底线，就无法实事求是地叙述历史。历史虚无主义者歪曲党史的错误言行，严重违背历史研究底线，挑战道德价值底线，触犯国家安全底线，必须引起高度警惕。

　　其一，违背历史研究底线，与实事求是的历史原则背道而驰。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活的灵魂，这一原则要求历史研究者从基本的历史事实出发，客观全面地分析和评价历史人物与历史事件。历史虚无主义者反其道而行之，在其历史叙事中宣扬“侵略有功论”，否认甚至美化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历史。针对这种言论，习近平严厉地指出，绝不容许任何人藐视历史事实和国际正义，“事实就是事实，公理就是公理。在事实和公理面前，一切信口雌黄、指鹿为马的言行都是徒劳的。”[8]可以说，只有尊重历史真相，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地研究和宣传历史，才能真正发挥历史研究去伪史、存真史的重要作用。

　　其二，挑战道德价值底线，消解革命精神和理想信念。习近平指出，“中国共产党的历史是一部丰富生动的教科书。”[9]中共党史既是中国共产党产生和发展的真实记录，又是党和人民事业的生动写照，蕴含着丰富的实践经验和坚定的爱国主义理想信念，是资政育人的教科书。然而，历史虚无主义者却打着“创新”的幌子，在文学、电影作品中抹黑党的历史，丑化革命先烈。在虚无主义者的“创作”下，土地改革运动被描述成血腥屠杀，董存瑞和邱少云的英雄事迹被加工成荒诞的笑料，无形之中抹杀了历史的本真。另外，如此颠倒黑白、解构崇高，严重挑战了道德底线，影响了人们的价值判断，使得革命精神和理想信念被消解。

其三，触犯国家安全底线，威胁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苏联亡党亡国的历史教训历历在目，前车之鉴不容忘却，否则就会重蹈历史的覆辙。习近平曾指出，“以正确的立场、观点、方法对待党的历史……关系党和国家长治久安，关系我国社会主义前途命运。”[10]6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领导核心，党的历史一旦被否定，党执政的合法性、党领导人民开辟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也会随之被虚无。历史虚无主义对党史的虚无威胁我国意识形态的安全，必须予以高度警惕和深度批判。

三、中共党史研究中虚无主义叙事的批判理路 

廓除中共党史研究中虚无主义叙事的消极影响，既要凝聚多维合力讲好党史的故事，也要构建科学思维体系把握党史逻辑，更要运用唯物史观阐释党史的重大意义。从话语揭示、思维批判和党史阐释等方面同向推进，形成批判历史虚无主义的多维合力。

（一）凝聚多维合力讲好中共党史故事，撕碎虚无主义叙事的话语面具

　　叙事就是讲故事，历史叙事则要求讲好历史故事。倘若党史故事我们自己不能讲清，就会给历史虚无主义以可乘之机。因此，加强对党史的研究、宣传和教育，真情实感地讲好党史故事，实属当务之急。

　　其一，深化党史研究工作，准确生动地记述好党史。首先，党史研究必须坚持党性和科学性统一的原则，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导向，深刻认识党史研究工作的政治性，充分挖掘党史中资政育人的深刻内容，“坚决反对任何歪曲和丑化党的历史的错误倾向。”[9]其次，党史研究应增强问题意识，围绕重点、难点、疑点问题开展研究，及时填补历史的“空白点”，防止历史的“薄弱项”落入他手。再次，党史研究还须不断发掘新史料、使用新方法，牢牢掌握对党史的叙述权、话语权，为讲好党史故事提供翔实、客观的历史资料。

其二，创新党史宣传和教育载体，讲好党史故事。一方面，要加强党史宣传的话语体系建设，注重发挥新媒体的作用，更新宣传形式。例如，用好重大历史节点和重要历史纪念日，采用理论宣讲、电影展映及网络多媒体等多种形式传播党史，增强党史宣传教育的时效性和影响力。另一方面，党史宣传和教育工作者应加大党史知识的普及，既要坚持传统理论教育，又要用好党史纪念馆、革命博物馆、烈士陵园等载体进行历史普及，从根本上“讲好党的故事、革命的故事、根据地的故事、英雄和烈士的故事”[11]。试想，如果党史学习和宣传在人民群众当中蔚然成风，如果人人都具备历史的自觉，那么整个社会将形成对虚无历史的免疫力，历史虚无主义的话语面具将被完全撕碎。

（二）构建科学思维把握中共党史逻辑，批驳虚无主义叙事的思维谬论

　　习近平指出，“只有真正弄懂了马克思主义，才能在揭示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上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创造，才能更好识别各种唯心主义观点、更好抵御各种历史虚无主义谬论。”[12]历史虚无主义之所以能在社会上反复激荡，产生巨大的影响，很重要一个原因在于，一部分人缺乏科学的思维方式，对历史的内在逻辑把握不够，进而无法去辨别错误思潮的危害。

　　其一，树立历史思维，准确认识中共党史的整体性。一方面，要认识到党史发展是阶段性和连续性的统一，既要依照时间顺序考察党史事件的前因后果，又要分析不同历史阶段之间的内在联系，不可任意割裂。另一方面，党史发展是前后连接、接续奋斗的过程。因此，既要把党史内某一时段与党的整个历史进程联系起来，又要把党史研究和社会整体联系起来考察。只有用历史思维来分析和研究党史，才能科学揭示中国共产党由小变大、由弱变强的逻辑。

　　其二，树立辩证思维，科学把握中共党史的主流和本质。要一分为二地看问题，既肯定功绩，又不讳言错误，对成功与失败都应进行全面的分析和反思，以此总结经验、汲取教训。而且，还要分清主流和支流，抓住党史的重点和主要方面。应当明晰，无论是党的事业高歌猛进、顺利发展的过程，还是艰辛探索、遭遇挫败的过程，本质上都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实践过程。

其三，树立底线思维，深刻呈现中共党史的价值意蕴。必须时刻坚守实事求是这一历史研究底线，“在自然界和历史的每一科学领域中，都必须从既有的事实出发”[13]440，党史研究也不例外，一旦超出事实的范围，所作出的任何分析和评价都不再具有任何价值。另外，党史人物和事件所承载的英雄精神、革命精神，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现实动力，我们要坚持正确的价值观，坚决同抹黑英雄、丑化英烈的历史虚无主义言行作斗争，以坚定的政治立场和高度的政治自觉批判历史虚无主义。

（三）运用唯物史观阐释中共党史意义，廓清虚无主义叙事的消极影响

　　历史虚无主义者从特定目的出发，猛烈抨击党进行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意义，企图通过否定历史来瓦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根基。面对虚无主义者的种种言论，习近平指出，“要坚持用唯物史观来认识和记述历史，把历史结论建立在翔实准确的史料支撑和深入细致的研究分析的基础之上”[14]，要运用唯物史观客观阐释中共党史的意义，廓清虚无主义叙事的消极影响。

　　其一，运用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观点，阐明党的事业的正义性。历史虚无主义在党史叙事中，夸大历史人物的决定作用，以此将错误全部归于个人的过失，这是典型的唯心主义历史观。与之相反，唯物史观坚持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社会变革的决定力量，历史的发展、社会形态的更替，归根结底要通过人民的意志和人民的行动体现出来。从根本上讲，中共党史是人民群众实践创造的历史，中国共产党进行革命变革的力量主体始终是广大人民群众。因此，掌握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则会知晓，党顺应人民意愿、带领人民群众开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是具有历史必然性的正义性事业。

　　其二，运用历史、现实与未来相通的观点，阐释党史的重大意义。历史同现实和未来是相互贯通的，中共党史一旦被虚无，党领导一切的地位就会丧失，党正在进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就会停顿，党带领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也将化为泡影。因此，在建党一百周年之际，应运用唯物史观的基本观点回顾党史、研究党史，对于过往，要清晰地展现中国共产党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过程，生动再现中国共产党艰苦奋斗的历史图景。对于今天，要心怀对历史的追忆和对先烈的缅怀，继承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对于未来，要不断汲取历史的智慧、把握历史的规律，以历史的自觉走稳走好实践中的每一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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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高希中.坚决抵制与克服历史虚无主义[J].红旗文稿,20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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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习近平.在全国党史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摘要）[J].中共党史研究,2010,(8).

[10]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学习习近平同志关于党的历史的重要论述[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4.

[11] 习近平.坚定信心埋头苦干奋勇争先谱写新时代中原更加出彩的绚丽篇章[N].人民日报,2019-09-19.

[12] 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05-19.

[1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4] 习近平.让历史说话用史实发言深入开展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研究[N].人民日报,2015-08-01.

　　（作者单位：南开大学必威）

　　来源：思想教育研究